「我來為您送餐。」一道好聽的女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Vox舉手示意，外頭的服務生這才掀開布簾，送上了一盤沙拉和兩碗濃湯，以及一盤各式麵包切片附抹醬。
Ike只轉過去看了一眼，在和服務生對上視線時點了點頭立刻就將視線移回到桌面的水杯上。
那是位長得還挺漂亮的女服務生，撇除那寬到快接近耳朵的嘴巴之外，外表看起來就和人類幾乎沒有差異。
「很在意嗎？我們這些非人者想要生活在人類的社會裡，多多少少還是需要照著人類社會的規則來，畢竟我們可不想曝露身份然後被獵殺或是抓去研究。這間店之所以會開在城市裡就是為了幫助這些想要在人類社會生活的妖怪，惡魔？隨便你們怎麼稱呼，讓他們有一個地方可以學習和練習怎麼融入這個社會不被發現。」在服務生走之後Vox將濃湯和麵包推到Ike的面前，一邊說話。
Ike不確定眼前的惡魔這麼親切的替他解說是在釋出善意，還是只是為了降低他的防備。不過，他也確實慢慢地冷靜下來。
「那你為什麼會那麼輕易的就在我面前暴露你惡魔的身份？照你的說法，你不應該讓人知道你真實的身份才對，或者說為什麼要幫我？總不會只是因為你認識我這麼簡單吧。」Ike沒有動桌上的食物，而是迎著Vox的目光單刀直入詢問。他不想要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受制於人，從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來看，他必須先弄懂眼前的惡魔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喔，他眼前的男孩對他相當警戒，像極了隻隨時會伸抓子攻擊的貓，而他正在嘗試伸出爪子試探，真是可愛極了。今晚收穫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令他更為他著迷了，他還想要看他再顯露出其他不同的樣貌。
「因為你有著有趣的靈魂，我很感興趣。要不要幫你點杯酒？雖然我想跟你說你可以喝點酒放輕鬆一點，但如果你不想的話要點其他飲料也行，今晚就讓我請客吧。」見Ike冷著臉和他對峙，與第一次見到他時反差的模樣令Vox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所以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又或者，你們真的如傳言所說的會吃人？」回想起剛才送他們過來的司機的模樣，Ike忍不住在腦中設想了各種可能。
「的確是有一些非人者會有吃人的舉動，但那跟我的美學不合。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倒是挺有興趣吃吃看的。」只不過要看那個吃是怎麼定義的。
「你的意思是，你想吃我的靈魂？」Ike努力地從惡魔的話語中拼湊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哈哈哈，如果我說是呢？」雖然不知道Ike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推論，不過應該是跟平時流傳於人類當中對於惡魔這個種族的描述有關，畢竟在人類的印象裡惡魔總是跟邪惡綁在一起，但這樣的發展也很有趣不是嗎，惡魔愉悅地笑了起來。
「或許我能給你你需要的幫助，看你今晚的行動，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殺人吧。你是有計畫的殺人，而且目標不只一個，我沒說錯吧？」
面對惡魔的猜測Ike沉默不語，眼前的男人善於運用自己的優勢掌握全局，在自己決定跟著他走開始選擇權就已經不在他手上了。
「你能給我什麼幫助？」Ike放鬆了原本緊繃的身體，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濕潤乾燥的嘴唇。
不過就是和惡魔合作，他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不是嗎，只要能完成他想做的。
「在我能力範圍內的人脈、情報，或是一定範圍內可以使用我的能力協助你？」惡魔的手指點了點桌面，看似認真思考的模樣。
「如果我拒絕你的幫助呢？」
「也可以，那我就不提供協助，但我仍然對你很感興趣，或許我們之後會在其他地方偶遇成為不錯的朋友。」
看樣子他是打定主意要纏上自己了。
「我們邊吃邊談吧。」Ike放下了水杯，將自己的濃湯拉到自己面前準備開始享用食物。
「當然沒問題，你想吃完在聊也行，我們可以先專心享用食物，你有什麼喜歡吃或是不吃的食物嗎？」收到對方妥協的態度Vox稍稍收斂了自己刻意展現出來的強勢，殷勤地招呼起面前的客人。
今天之後他能知道眼前的小說家到底藏著什麼樣的故事嗎？他很期待，在惡魔漫長的生命中，能夠擁有讓人產生興趣和期待的事物總是能夠使他感到愉悅的。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