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9日 星期日

一、喜歡的心情是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的 3



  「我回來了。」

  「哥哥,你回來了!」

  剛進家門豪炎寺就聽到了『咚、咚、咚。』的腳步聲伴隨著妹妹開朗的聲音傳到了玄關。


  「好慢喔,今天怎麼這麼晚,又跟円堂哥哥去特訓了嗎?」

  「抱歉,今天沒有去特訓,我今天是留下來陪円堂念數學,所以才會晚回來。」看著妹妹夕香鼓著雙頰嘟著嘴對自己發脾氣,豪炎寺拉開了笑容摸了摸她的頭。

  好可愛,這麼想著腦中突然浮現了円堂今天跟自己求救時的臉。頓了一下,他驚訝於自己腦中出現的畫面。

  「円堂哥哥數學不好嗎?」夕香歪著頭發問。

  「算是吧。」思緒都還停留在剛剛的震驚中,豪炎寺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夕香下次也要跟円堂哥哥一起念書,哥哥可以帶円堂哥哥來家裡啊,念完之後夕香還可以跟哥哥一起玩。」待豪炎寺在玄關換好鞋走進來之後夕香抓著他的手邊晃著邊撒嬌的說。

  「下次吧,有機會的話。」不過這種機會的可能性似乎還不小。

  「嗯,一定喔。對了,福姨剛剛說晚餐快做好了,要哥哥回來就準備吃飯。」

  「那就快點去洗手準備吃飯吧。」


  吃過了晚餐洗完澡之後豪炎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躺在單人床上說手枕在腦後瞪著天花板想著今天在鬼道家的事。

  鬼道看著円堂的眼神是什麼意思?而自己為什麼又會有那種反應呢?

  問題到底出在哪?他們之間有什麼改變了嗎?那麼,改變的人是誰,是鬼道還是自己?

  円堂對他來說是相當重要的朋友,當初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會再回到球場上踢球。因為那種棄而不捨的精神,對足球的熱愛,開朗又樂觀的態度,讓他不自覺的想要靠近之後就這麼留了下來。

  好幾次因為各種原因而遠離的足球,但是他總是在等著自己相信自己一定會回到球隊,回到他的身邊跟他一起踢球。他自己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吧,想要快點回到球場上和円堂一起踢球,只要一想到背後有他在就會感到很安心,他們之間也培養出很好的默契,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夠理解對方在想的事。

  雖然這只限於在足球方面,那傢伙的腦中真的幾乎都只裝著足球。想到手裡總是抱著足球的円堂,豪炎寺笑了出聲。

  然後是鬼道。想到鬼道,他收起了笑容。

  當初的確是他鼓勵鬼道加入雷門與他們一起踢球,也是他告訴對方可以試著將背後交給円堂。

  但是現在看著他們越來越親密的互動,卻讓他隱約感道煩躁。他不喜歡那兩個人越來越自然的互動,只要一個眼神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可以很快的理解對方的想法。那讓他有一種円堂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感覺,站在円堂身邊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有幾次他都會忍不住想打斷那兩人之間的交談,將円堂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有種,不希望他跟其他人靠得太近的想法,円堂應該是自己的。

  !

  豪炎寺被自己的想法嚇得自床上彈坐起來。我剛剛想到了什麼?我對円堂是……

  他一手遮著臉,微張大眼一臉驚訝,但從指縫中露出的臉頰上卻隱隱染上了紅暈。

  最近會覺得對方可愛,待在身邊覺得是理所當然,甚至還想要更靠近一點,希望能再有多一點相處時間。

  這種感覺是喜……


§  §  §

今天的豪炎寺很不對勁,上數學課時在他好不容易做對了老師指定的題目之後轉身對台下比出了勝利的手勢時卻沒有看見預期中的目光,下意識的咦了一聲,往下面找了一下才發現對方正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害他一下子就這麼愣在台上,直到老師出聲他這才邊道歉邊帶著疑惑回到座位上。

不過因為天生樂觀再加上對足球以外的事情總是一根筋,所以圓堂很快的就忘了這件事,一直到了放學後的社團時間。

「豪炎寺,傳球!」跑在豪炎寺前方的鬼道對著他大喊。

聽到聲音豪炎寺反射性的朝鬼道的方向看了過去,就在和鬼道目光相交的那一刻他微微一僵,慢了半拍才將球踢了出去,使得鬼道因為這點時間差而漏接了球。

鬼道停下了腳步,帶著疑惑看向豪炎寺正要開口詢問對方卻轉過頭去避開了他的目光,只淡淡的說了聲:「抱歉。」

「Don’t mind. Don’t mind!」站在球門前的圓堂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不明顯的小細節拍著手對著他們大喊。

於是鬼道只好將問句吞下,帶著疑惑繼續練習。

圓堂則是低吟了聲目光注視著場上再次跑起來的豪炎寺,總覺得今天的豪炎寺好像不是很專心,發生了甚麼事嗎?這也讓他連帶的想起了今天課堂上所發生的事,使得他隱隱擔心了起來。

豪炎寺在球場中快速的跑著,並且漂亮的抄過了對方的球朝著球門跑來。看樣子好像恢復正常了,剛剛的應該是不小心的失誤吧,看到這圓堂放心了下來。眼看著豪炎寺已經快要跑到球門前,身邊也沒有人阻擋看樣子應該是要準備射門了,圓堂興奮的右手握拳向左手手掌搥了一下站穩了腳步準備迎接射門。

「來吧,豪炎寺!」一如往常的大喊,腦海中已經浮現了對方帶有自信眼神的笑容。

但是對方在看向他的瞬間卻是露出了帶著些許慌張的表情,這也導致他的動作一滯,球雖然依舊飛向球門但卻偏上打中了門框彈了出去。

「咦?」慌張,為什麼?他有沒有看錯?對於這樣子的發展圓堂也是一驚,使得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維持著準備接球的姿勢站在球門前。

已經站穩了的豪炎寺擰起了眉,顯然對於自己的失誤也很不能接受。

「抱歉,我先去洗把臉。」握緊了拳豪炎寺丟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離開了球場。

「豪炎寺!」直到人已經離開了球場之後圓堂這才反應過來,但他的叫聲並沒有讓對方停下腳步。「你們先繼續練習。」對其他人這麼說著圓堂朝著已走遠的豪炎寺追了上去。

豪炎寺是怎麼了?鬼道目送圓堂追去的背影獨自思考著。

昨天明明都還好好的。更正,應該說是到離開他家之前。雖然只是相當短的一瞬間但是他還是捕捉到了,就在他因為圓堂的聲音而回過神時他感覺到自豪炎寺那裡傳來的視線,但當他看過去時對方卻早已轉頭了。在那之後他似乎就再也沒有跟自己正眼對上了,好像有意無意的在躲避著自己,加上他今天的表現的確是有點不太對勁。

所以是在我離開的那段間發生了什麼事嗎?但是看圓堂的樣子應該是什麼事都沒有,所以問題還是出在豪炎寺身上嗎

「豪炎寺學長怎麼了?」

「好了,繼續練習吧。不要偷懶了,快。」聽到其他人竊竊私語的討論聲鬼道提高了音量,阻止了他們的討論。真是的,只不過是離開一下而以就造成這樣子的騷動,看來圓堂對所有人的影響力果然不能小看,其實對自己來說也是一樣的吧。

不過看現在的樣子,要是自己也跟著過去的話這邊大概也不用練習了吧,只好等他們回來之後再去找圓堂問看看。

「哥哥你放心吧,有隊長跟過去豪炎寺學長一定不會有事的。」察覺到了鬼道的心情,音無走了過來。

「啊,我知道。」回給了妹妹一個笑容,鬼道轉身指揮著場上的人繼續練習。

自己其實也是很想追過去看情況的,但似乎不完全是因為擔心豪炎寺的關係,該怎麼說呢……他好像不太想讓他們獨處,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總覺得有他們在的地方自己應該也要在才對,或者該說他已經習慣跟在圓堂的身邊了呢。

雖然說是要恢復練習,但是鬼道還是時不時的往兩人離開的方向查看,當然他做得並不明顯不致於讓其他人發現。

不久,他的視線中終於出現了那兩個人的身影,但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出聲。

一起走回來的兩人當中,圓堂正攬著豪炎寺的肩帶著笑容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因為姿勢的關係兩個人靠得相當近,接著豪炎寺動了動唇轉過頭去要回話。就在那一瞬間,在鬼道的視線中他們兩人的臉重疊了。鬼道頓時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痛,心臟彷彿被人掐住了一般微微的又酸又痛。

理智上明明知道那只是錯位的錯覺,他們不可能……那麼,這股突如其來的痛覺是怎麼一回事?

察覺到兩人的壁山突然大喊:「隊長,隊長跟豪炎寺回來了。」

這一聲令鬼道回過神,他收起了臉上的情緒,跟著其他也注意到圓堂他們回來的人一起朝那兩人走去。

看著圓堂,故意落在眾人後面的鬼道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左胸。所以剛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即使是現在回想起剛剛的畫面胸口都還是會一陣緊縮,這代表了什麼?

邊想著鬼道微微皺起了眉,看來現在有問題的好像不只是豪炎寺就連自己也是。

「好啦,現在已經沒事了。大家快點繼續練習吧!」跟所有人招呼了聲圓堂拍了拍手要大家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鬼道!」在跑回球場上的途中圓堂追了過來跟在他的身邊。

沒有出聲,他知道圓堂追上來是想要跟他解釋關於豪炎寺的事。所以他只是看向對方,等著對方開口。

「那個,豪炎寺那邊已經沒有事了。好像是他自己有一些問題想不通,所以今天才會有點煩躁,不過他好像已經想通了所以現在已經沒問題了。」帶著開朗的笑容圓堂拍了一下鬼道的肩膀之後便朝著球門跑去。

站好定點回頭望去便可以看見圓堂正帶著笑容望向某處,順著視線追過去站在另一端的人果然是豪炎寺,現在的他看起來情緒似乎已經平穩下來了。果然還是會在意啊,他們兩個剛才到底談了些什麼內容。

不過比起這個,他現在更想做的是另一件事。

練習一開始他便迅速的跑向前從對方腳下搶過了球,鬼道運著球朝球門跑去,眼神自然而然的和圓堂對上了。

對方的眼神直接而專注,看著對方上揚的嘴角令他不自覺的也勾起了笑容,因為他知道圓堂笑容中所夾帶的意思。他其實很喜歡被圓堂注視的感覺,尤其是當對方帶著既佩服又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時總是能讓他感到一股充實的成就感。因為這種感覺,使得他總是會故意去引起圓堂的注意。

鬼道一個假動做閃身,略過了前來抄球的風丸緊接著出奇不意的將球射向球門。

「什麼!?異次元……」身體還來不及動做球已經從圓堂身邊劃過進了球門。

「唉呀。」圓堂可惜的撿起身後的足球,接著轉向鬼道:「下一球我一定會接到的。」手裡捧著足球圓堂露出了鬼道早已見過無數次但總是看不膩的笑容。

「那就來試看看吧。」勾起了自信的笑鬼道展露出了張揚的一面。

「今天的練習到此為止,大家可以休息了。我們有準備了一點小點心,吃完再回去吧。」場邊木野的聲音傳來,接著是場上眾人發出的歡呼聲。

「休息了,時間過得真快。下次再來比吧,鬼道。欸,你們等等,留一點給我啊!」對鬼道說完話圓堂抱著足球朝著休息區跑去,其他人都已經早他一步聚集過去了。

「隊長你再不過來會被吃完喔。」

「我來了,等等我!」

「真是的。」站在後頭的鬼道低聲笑了笑。果然是腦袋裡都只裝了足球的大笨蛋,不過自己也是因為這樣才會被他所吸引吧。那個永不放棄的精神,身為隊長的他總是鼓勵著所有人,身為守門員的他更是站在所有人的背後守著對後一道防線的球門。

『只要你不放棄足球,足球就是你的東西。』當時的那一句話讓他再次拿起足球,從那之後對他來說圓堂就是個耀眼的存在,總是吸引著他的目光讓他捨不得移開視線。

看著圓堂擠進人群中和大家搶著食物的樣子,不管是認真的、開心的、難過的樣子他都不想錯過,並且將那些畫面好好的收進回憶裡。

這麼想著鬼道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後開始總是會下意識的尋找圓堂的身影,想要看見那雙清澈的、純真的毫無瑕疵的雙眼。原來自己已經注視圓堂那麼長的時間了嗎?原來……

「円堂守嗎?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低下頭喃喃自語的思索著,在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之後鬼道抬起頭,臉上是突破迷網之後的了然。

照這個樣子看來,豪炎寺應該也查覺到了什麼才對,這樣一來他這兩天的反常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更進一步的確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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