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裡不斷的湧入了許多穿著制服的學生然後從他身旁經過，但他還未看到他所想要尋找的那抹橘色。
現在是上學時間，鬼道站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等著人。明明就是很普通的日子，但今天他卻比平常多了點興奮與期待，想要早點見到那道身影。
「円堂，早！。」在看到那條顯眼的橘色頭巾之後鬼道不自覺的勾起了笑容。
「鬼道，早啊。」聽見他的聲音，円堂轉過頭去很有朝氣的跟對方回了聲早，順便附帶了一個很有精神的笑容。
「怎麼了嗎？」發現鬼道一直盯著自己看，円堂歪著頭發出了疑問。
「昨天數學課的結果如何？我昨天忘了問你了。」
「那個啊，嘿嘿，完美通過了。」故意拖了長音，円堂嘿嘿一笑對著鬼道比出了Ｖ的手勢。
「是嗎，那太好了，看來你的努力有結果了。」鬼道也回了肯定的笑容。
「這都要謝謝你們兩個願意教我念書，要不然我一個人的話一定怎麼都讀不懂吧。」
「之後還需要的話可以繼續再來找我，除了數學之外其他的科目也可以。」這麼一說對方果然露出了他預期中的笑容，那正是他想看到的。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鬼道。」
之後兩個人就這麼一邊聊著一邊往教室的方向前進，在經過円堂教室的窗前時鬼道不著痕跡的朝教室裡頭看了一眼。
「円堂。」鬼道一手搭上了円堂的肩膀將頭往円堂的臉頰邊靠了過去。
「嗯？」回應著轉過頭，円堂因為驚訝於鬼道靠的過近的臉而頓了好幾秒。
「中午見。」看著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鬼道向後退了一步，拉回了正常的距離。
「啊？喔，中午見。」從驚訝中回過神的円堂朝鬼道揮手道別，這才走進教室。
轉過身離去的鬼道則是揚起了一抹計劃得逞的笑容，看見豪炎寺剛剛的表情他心中的猜測已經近乎百分之百確定了，他可是很清楚他剛剛的舉動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就當作是昨天的小小報復好了。
教室中比円堂還早到學校的豪炎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臉色微微發白的看著走廊方向的教室窗外。
剛才……円堂和鬼道他們……
他今天比較早到學校到教室時並沒有見到円堂，所以他剛剛一直都不時看向走廊的方向等著円堂的出現。
之後他終於看見了円堂的身影，但同時出現的還有鬼道，這並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
但就在他沒有出聲等著円堂進教室時，在走廊的窗外鬼道一手搭上了円堂的肩膀同時低下了頭，看起來就像是正在親吻円堂的臉，接著円堂將頭轉了過去兩個人的臉就這麼重疊在一起，他只能看到円堂的後腦以及身體微微一僵的背影。
那樣的畫面令他頓時猶如置身在冰冷的水中，渾身僵硬動彈不得，手指末端傳來麻木的刺痛，耳中只聽得到自己突兀的心跳聲。
直到鬼道離去前向自己這邊看了一下，那一眼令他瞬間回過神來。
鬼道那傢伙，是故意的。
為什麼？難道他也發現了什麼嗎？所以才會想要藉由這種舉動來測試我。那円堂呢，他又知道了什麼嗎？
豪炎寺抬起頭，剛進教室的円堂一如往常的正和大家打著招呼邊走向座位。
看樣子他應該什麼都還不知道，不管是鬼道的還是我的……
在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豪炎寺又感到有些失落。突然覺得自己跟円堂之間好像隔了一道無形的牆，明明靠得這麼近，卻又有一種觸摸不到的距離感。這個認知令豪炎寺覺得有一股莫名的酸楚在喉間湧現。
「豪炎寺你怎麼了？」
突然出現在身邊的聲音令豪炎寺嚇了一跳，才剛要看向來人，放在桌上的右手手腕已經被人握住了，從那裡傳來了暖暖的體溫撫平了剛剛所有的不適。
「臉色好像不太好，感冒了嗎？」
轉過頭對上的是一雙水亮的褐色大眼，此時那雙眼正帶些許的擔憂直直的看著自己。
「有發燒嗎？」沒有得到回答的円堂一邊問著一邊將空著的另一隻手覆上了豪炎寺的額頭，低吟了一下摸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円堂乾脆拉下了自己額上的頭帶，傾身就將自己的額頭對著豪炎寺的貼了上去。
豪炎寺在驚訝之餘並沒有推開円堂也沒有主動退離，反倒是閉上了眼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不動。
手上額上都可以感覺得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體溫，鼻間聞到的是清爽的沐浴乳的味道，臉上還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他們現在靠的是這麼的近，讓他覺得心情都平靜了下來，還帶著甜甜的喜悅。
果然是喜歡的，而且不想離開、不想遠離，想一直都能保持著這麼近的距離，甚至是貪心的還想要更加的靠近，最好不要有距離。
「円堂我沒事。」張開眼豪炎寺眼中已沒有了剛剛紛亂的情緒，他輕輕的退開稍稍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放在桌上的右手則是反過來握住了円堂的。
「是嗎？但是你剛剛看起來臉色真的不太好。」聽到了豪炎寺的回答円堂還是有點擔心。
「大概是昨天沒睡好吧，放心，我真的沒事。」給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他知道這個方法對對方最有效。
「好吧，沒事就好。」再多看了一下円堂這才相信他的說詞。
「快回座位吧，要上課了。」
「喔，好。」
§ § §
在那之後的一整天豪炎寺和鬼道的表現都和平常一樣──至少在円堂的面前是如此。
下午的練習兩個人分到了不同隊，參與練習的所有人只覺得今天的那兩人似乎比平常還要努力，氣勢也比平常要高了幾分讓他們不知不覺就照著他們的指揮練習，一直到社團時間結束之後疲憊感一次湧上來他們這才注意到今天的練習似乎比平時要激烈了許多。
「隊長再見。」
「再見，路上小心。」一群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有氣無力的打著招呼回家，不過在這之中並不包含円堂，他仍舊是很有精神的跟著大家打著招呼一邊收拾東西。
當他收好東西抬起頭正準備叫上等著他的兩人時，他注意到鬼道和豪炎寺雖然書包都已經收好了但似乎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円堂，你先過去廣場那邊等我們吧，我們等等要先去找老師一趟，聽說好像是有事情要交代給我們。」兩個人對看了一眼，開口的人是鬼道。
「欸，是喔。找你們是什麼事啊？」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要等一下去問了才知道。」
「嗯，是嗎？那我就先過去等你們了。」揮了揮手円堂不疑有他的準備離開。
「好。」鬼道笑著回答，豪炎寺則是對他點了點頭。
將円堂送離部室之後，鬼道順手帶上了門，不大的部室中只剩下他們兩個，氣氛頓時微微緊繃了起來。
「好了，現在只剩下我們了。」轉過身，鬼道開口。
「你今天早上，是故意的？」閉上眼思考了一下，張開眼豪炎寺提出了疑問，雖然是疑問句，但他的臉上卻是帶著肯定的表情。
「如果我說是呢。」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背靠著牆的鬼道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轉頭看向一旁皺著眉的豪炎寺，那神情中似乎帶著些許的挑釁。
而豪炎寺也直直望向他，眼中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兩個人對望著，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見了與自己相似的眼神。
「那麼，我們的關係就這麼確定了。」站直身子鬼道準備走到置物櫃邊拿取書包。
「等一下。」在他經過自己身邊時豪炎寺開了口，鬼道也因此停下腳步。
「我不管你要怎麼做，但是絕對不能影響到隊上的其他人，也不能讓他感到困擾。」
「那當然，我會思考好再行動的，我也不想傷害他或是令他為難。這就當作我們之間的約定吧，然後最好也不讓要其他人知道，不然恐怕會引發不少麻煩。」
「嗯。」
「那我先出去了。」
豪炎寺當初是因為你我才會鼓起勇氣進入雷門，對於這一點我是很感謝你的。因為這樣我才會有機會見到不一樣的円堂，也能和他站在同一個方向一起踢球。
不過現在既然我已經確認好自己的心情了，接下來我就不會客氣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