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4日 星期日

【鬼太郎】香菸(父水)

 

§一家四口/岩目鬼→水前提的父水


 

 

  在熄燈就寢後的深夜,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水木的房間。

 

  一雙紅色的眼在黑暗中顯現,緊盯著正在被窩裡熟睡的人。

 

  「水木、水木醒醒……」來人坐在水木的床鋪旁,輕聲呼喚那名因為他的注視而在夢中皺起眉頭的人類。

 

  「誰?咯咯郎!你要嚇死我啊,大半夜的有什麼事嗎?」因為過去作為軍人的經歷,水木總是比一般人要淺眠,所以在咯咯郎出聲之後沒多久他便立刻驚醒,並坐起身舉起雙手呈現一個防禦的動作。

 

  在看清來人是誰之後水木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放下雙手拉整了一下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滑落的浴衣領口。

 

  「吾是想來問你,有沒有興趣陪老夫出去喝一杯?」一點歉意都沒有表現出來的咯咯郎,反倒是笑瞇瞇的提出邀約。

 

  「現在?你怎麼不早點說,都大半夜了。」抓了抓頭髮水木抱怨道。

 

  「反正你明天不是休假不用上班嗎。老夫是剛剛才接到好友傳來的消息說他要送我的酒釀好了,吾這才好心的來邀你一起去品嘗。如果你沒興趣的話,老夫就自己一個人出門了。」

 

  「等等,我沒說我不去啊。有需要換衣服嗎?不過這種大半夜的你是要到哪裡去拿酒?」掀開棉被爬起身,水木邊拉整自己身上的浴衣邊詢問,怎知他一轉頭就看見站在他身後的咯咯郎披散著一頭突然長長的白髮。

 

  「衣服不用換了,我們就直接這樣出門吧。」咯咯郎快步走向窗邊,而那一頭白髮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捲上了水木的身體,將他整個人給包裹起來。

 

  「什麼?等等你這是要做什麼?」瞬間被包覆住動彈不得的水木不由得出聲詢問。

 

  「時間有點晚了,我們得快點過去。老夫會緊緊抓著你不會讓你掉下去的,不用擔心。」沒有回答水木的問題,咯咯郎伸手攬住水木的腰,確定將人給夾好了之後就從水木位於二樓的房間窗戶跳出。

 

  會掉下去是什麼意思?我們到底要怎麼過去?給我說清楚啊,咯咯郎──

 

§  §  §

 

  火柴在黑暗中摩擦後燃起了橘紅色的火焰,接著點燃了白色的香菸。

 

  「呼──」幸好最後是平安抵達了,咯咯郎那傢伙既然要讓烏鴉送我們過來好歹先說一聲啊,突然就從二樓窗戶跳出去還接著飛上天什麼的。還好我沒有失態的放聲叫出來,要是被人看到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水木坐在一處深山中的石壁邊抽著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在他身前有一座早已生好的火堆,讓他即使只穿著輕薄的浴衣也不至於感到寒冷。

 

  而生了這個火堆的好心人,不,那應該是名妖怪。背上有著一對巨大的羽翼,似人的臉上卻長著像鳥一般的尖喙,那就是咯咯郎之前曾提過的天狗嗎?

 

  那個天狗在看到自己跟咯咯郎一起出現時表現得相當驚訝,應該是沒想到會在這邊看見人類吧,在那之後他就把咯咯郎叫到一旁。總之,那兩個妖怪現在正在距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談話。

 

  「上次只先給了你一壺,說好了過幾天再送另一壺過來給你,結果後來我再到原本的地方找你就找不到人了。不過算了,反正也沒差多久,總之我酒送到了。」

 

  「真是太感謝了。之前那一壺酒好喝到讓吾非常想念呢,你下次還有要釀酒的話記得再算老夫一份。」

 

  「就知道敲我竹槓。知道了知道了,不會少了你的。」

 

  兩人歡快的交談聲隱約順著徐徐晚風飄散過來。

 

  「久等了。」沒多久,咯咯郎就拎著一壺酒獨自走回來。

 

  「你的那個朋友呢?」水木好奇的向後探看,但那個方向已經空無一人。

 

  「他還有事先走了,就不跟我們喝了。真是可惜啊,據說這是連他本人都非常滿意的一批佳釀。不過這樣也好,少一個人跟我們兩個人分我們可以多喝一點。」咯咯郎滿足的抱著酒瓶貼在臉頰上搖晃,傾聽裡頭酒液流淌的清脆聲響。

 

  啵的一聲,濃郁的酒香隨著瓶蓋的開啟順著空氣飄散出來。那香味令水木也忍不住拿下了口中的香菸,動了動鼻子嗅聞。

 

  「來吧。」咯咯郎撈出不知道藏在哪裡的酒杯替兩人各倒了一杯酒。

 

  接過酒杯,水木並沒有急著喝,而是輕輕搖晃酒杯看著裡頭剔透的酒水泛著一層閃爍的細密光芒,彷彿能在裡頭看見星河似的。

 

  這的確不是人類能釀出的酒。

 

  水木在心裡想著,而一旁的咯咯郎則是已經仰頭一飲而盡,還滿足的哈了一聲。

 

  「真是好酒。嗯?水木你怎麼還沒喝啊?」轉眼咯咯郎已經替自己倒了第二杯酒,他這才注意到水木的酒還拿在手上。

 

  「是你喝太快了,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輕笑了一聲,水木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公司新進的年輕後輩。但隨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應該是我老了吧。」低喃了一句,水木將酒杯舉到嘴邊也跟著一口飲下。冷冽的酒水入喉,帶著濃厚的酒香以及一絲甜味,嚥下去之後才感受到一股辛辣與暖意從體內湧上。

 

  「真是好酒。」

 

  「我就說吧。再來一杯?」嘴上問著,咯咯郎手上早已拿著酒壺靠近了水木手中的杯子。

 

  沒有回話,水木只是笑著將酒杯再次舉起,接下了第二杯酒。

 

  「感覺好久沒有和你兩個人這樣一起喝酒了。」咯咯郎舉起酒杯看著高掛空中的月亮。

 

  「我們也才喝過這麼一次酒,這是第二次。」被咯咯郎的話逗笑,水木也跟著抬頭看向那數十年如一日的月亮。

 

  而且人類的十幾年對妖怪來說也不過只是一陣子的事,時間的長度不一樣啊。

 

 

 

 

  「你是嫌老夫太少陪你喝酒嗎?我們可以再多約幾次啊。說不定下次還可以介紹我其他的朋友給你認識認識……啊,再順便帶上岩子和鬼太郎好了。」

 

  「你是想要把酒聚變成野餐嗎?人還越列越多。」

 

  「那也不錯啊,大家一起快樂地喝酒談天,不是很好嗎。」

 

  「聽起來的確是不錯。」試著想像了一下,水木放下了酒杯,換上另一手拿著的菸吸了一口。

 

  「喔,水木也給老夫一支菸吧。」看見了水木的動作,咯咯郎伸出手朝水木討菸。

 

  「沒有了,剛剛突然被你抓出門,我身上就只有我出門前拿在手裡的這一支了。」咬著菸揮揮手,水木一臉可惜我也沒辦法。

 

  「那就借老夫吸一口吧。」聞言咯咯郎不但沒放棄,仍將手伸到了水木的面前。

 

  「你,唉,真是拿你沒辦法。省著點抽,我們今晚就只剩這根菸了。」看著那身到自己面前的細白手指,水木嘆了一口氣認命的將嘴上的菸給遞出去。

 

  「別這麼計較嘛,不過是一根菸。嗯?這味道,和你之前給我的是一樣的牌子?」接過了菸,咯咯郎很自然地就將菸送進口中。

 

  「對啊,雖然在公司的職位晉升了薪水也多了,但是這麼多年來都抽習慣了就沒有換牌子了。」

 

  「想和我聊聊你獨自撫養鬼太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嗎?老夫很願意聽的喔。」聽出了那話裡包含了無數的故事,咯咯郎開口。

 

  「沒什麼好說的,就都是一些生活上的瑣事情罷了。」

 

  「那麼水木唷,你在這段時間有找到你的命定之人了嗎?」呼出了一口煙,咯咯郎看著緩慢飄向夜空的白色煙霧,這才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向一旁的水木。

 

  「嗯?啊,你還在說那個,那麼久之前的事情你居然還記得。」水木接手將香菸拿回來叼在口中,手掌托著下巴思索了好一會這才想起來那個兩人曾經在火堆旁的談話。

 

  「還沒呢,失去記憶的這幾年我都在拼命的工作養鬼太郎,加班都沒時間了。再說單身男性帶著一個孩子,還年紀輕輕就一頭白髮,正常女性看到我都會退避三舍吧。我也不覺得我這個狀態會是好的擇偶對象,所以就不要去耽誤別人了。」自嘲的笑笑,水木拿下口中的香菸也朝空中吐出了一縷煙。

 

  「你在說什麼啊?水木你明明就是個很好的人,老夫身為你的摯友可以保證,水木你啊絕對值得被重視、被好好溫柔對待的。」這麼說的咯咯郎眼神堅定的直視著水木。

 

  「被人重視又被溫柔對待嗎?這對我來說有點難以想像。我在過去的人生中一直都是需要主動付出些什麼,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要被人無條件的給予,光想想就覺得不自在。」面對咯咯郎太過直接的視線,水木試著想像卻得來渾身的尷尬不自在。

 

  「所以你沒有體會過嗎?那種被人無條件給予愛和關懷,溫暖又有力的情感。這樣啊……」咯咯郎邊說,他發現水木的表情變得有些羞澀又有些彆扭的避開了自己的目光,於是他若有所思起來。

 

  「那就來試試看吧。」咯咯郎話說得很輕,但是一旁的水木聽得一清二楚。

 

  「試什麼?」這傢伙又有什麼驚人的想法了?

 

  這麼想著的水木回頭去看咯咯郎打算要做什麼,沒想到迎上來的是咯咯郎撫上自己臉頰的手掌,以及那張突然貼近的精緻臉孔。

 

  他一定是喝多了,才會讓咯咯郎吻上自己。但是從那輕貼在臉頰上的手指,以及嘴唇上傳來的溫柔輕點的觸感,都能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多麼珍惜的對待自己。

 

  這讓水木一時之間無法堅定拒絕的推開對方。

 

  或許妖怪的好友之間也會存在著這樣珍惜的親吻?水木逃避似的想著。

 

  他一點也不想承認──他不小心沉迷在這個蜻蜓點水般的溫柔的吻──明明只是最簡單的嘴唇相貼。

 

  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充滿了香菸的味道。

 

  是熟悉的苦澀菸草味,夾雜著一絲甜膩而陌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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