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18日 星期日

【VTuber】Own me系列《項圈》(Shusta)

 

  Mysta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看起來像是項圈的東西,那是寫著咒令的封印,是用來壓制他的妖力的東西。

 

  因為他是半妖,從小身邊又沒有人教他怎麼運用自己的力量,所以他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收斂隱藏自己的妖力。一個控制不好可能就會傷到身旁的人,或是讓自己半妖化,不僅會跑出狐狸耳朵和尾巴甚至是利爪和尖牙。

 

  所以,即使戴上那個封印道具讓他感覺並不舒服,但為了不讓自己傷到別人他還是願意的。

 

  見過他半妖狀態的人都會怕他,不論是害怕他不同於人類的外表,或是害怕他的力量。所以當他被咒術師家族帶回時,他其實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至少他有地方可以居住,不用再居無定所;三餐會有人送來,不需要每天都在煩惱下一餐在哪。還能自己擁有一棟房子,雖然他不能出門;他的房間很大生活用品什麼都不缺,雖然他很怕寂寞。

 

  但這一切在那個奇怪的男孩闖進他的屋子裡來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

 

  那天他只是和平常一樣趴在窗邊看著外面的街道和經過的人,他知道這間屋子被設下了結界,外頭的一般人是看不到他的,所以他一直都很放心的趴在窗邊看著在外面的人們活動。

 

  但他萬萬沒想到那個經過他窗前,莫名引起他的注意的男孩會這麼突然就和他對上視線。他仗著結界的存在,逕自認為他只是被其他東西吸引目光才會看向自己的方向,一直到他走向自己所在的窗戶,並且直直地看著自己,Mysta這才確定他是真的能透過結界看到自己,於是他慌張地轉身跑開。

 

  沒想到過了沒多久他居然就這麼闖進他的屋子裡,還說什麼自己是他兄弟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但更奇怪的是Mysta也真的在Shu的身上感覺到吸引他親近,又令他熟悉的氣息,讓人有些懷念並且感到安心。

 

  他只是覺得Shu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所以多靠了一下,才沒有在他懷裡哭了很久。

 

  他就姑且相信他吧,反正也不過就是換個地方住而已。

 

  但那天Shu牽著他不只是離開他的屋子,甚至還走出了咒術師家族的土地範圍,讓他忍不住拉了拉Shu的手小聲地問他:「你是不是身分很特別啊?不然他們怎麼會讓你帶我離開走到外面來?」

 

  「我?我不特別啊,我就只是Shu而已。你現在是我兄弟,跟我一起回家不是很正常的嗎?而且我又不住在這裡,當然是要帶著你一起離開啊。」Shu聽了Mysta的問題理所當然地搖搖頭。

 

  「你不住在這裡?但是你不是咒術師嗎?」在Mysta的認知中,咒術師都住在那個宛如小城鎮的家族領地裡。

 

  「Eyyy,也不是所有咒術師都要住在這裡吧,我們家的人都不住在這裡啊。」Shu想了想照實回答。

 

  「你們兩個悄悄話講完了嗎?講完了我們要準備走了。」Shu的父親站到了傳送陣旁等著他的兒子還有他的新兄弟講完話。

 

  小孩子總是會有很多秘密需要和彼此分享,是不能讓大人插足其中的。所以作為一個好大人他並不打算去探聽他們到底聊了什麼,反正如果是重要的事情Shu一定會告訴他的,關於這一點他對他的兒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等等要抓好我的手,會怕的話可以先把眼睛閉起來。」Shu牽著Mysta的手,先跟他仔細地提醒。

 

  Mysta跟著走進了畫好的陣法當中,感受到陣法當中的法力他緊張的握緊了Shu的手,很快地就感受到對方回握的力道讓他安心了許多。

 

  在一陣光芒過後,Mysta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已經換了一塊,初次使用傳送陣穿越空間讓他感到些許的頭暈,但下一秒就有人抱住了他給他支撐,他知道那是Shu。所以,他是真的多了一個兄弟嗎?

 

  到了Shu家之後的生活意外的讓Mysta適應得很快,對比起在咒術師本家,現在居住的村莊和Mysta以前待過的村子更相似,當然現在的生活品質比以前好太多了。

 

  Shu的家人對他也很好,讓他沒有太多的不自在。雖然Mysta一開始還是表現得相當拘謹,就只有Shu在他身旁的時候他會顯得放鬆許多。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Shu在身邊就能給他一股安全感。而且Shu總是會看著他的眼睛說話,也願意耐心的等他慢慢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一點不耐煩的神情都不會出現在那張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臉上。

 

  於是面對Shu的時候,Mysta開始試著說出自己的想法。想吃什麼、什麼東西不喜歡,想出門去外面玩等等。Shu就像他的傳聲筒,他會將他的需求轉達給家裡的大人知道,或是在聽完他的要求之後,牽著他完成他的小要求。

 

  因此Shu的家人都笑稱Shu現在有了一個小尾巴。Mysta聽了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好像真的太黏Shu了,但是他又對於自己是Shu的小尾巴這個名稱有點開心,因為這樣他好像就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黏在Shu身旁一樣。

 

  然而Shu的反應卻有些出乎意料,他非常認真地反駁了家人的說法。

 

  「Mysta才不是我的小尾巴。」

 

  聽到這句話讓Mysta心臟一緊,自己果然又給人添麻煩,又要被討厭了嗎?原本抓著Shu袖子一角的小手緩緩的放開了那塊被他捏緊得有些發皺的布料,但接著他的手卻被Shu給牽起握住。

 

  「Mysta就是Mysta,是獨立的存在,不是我的小尾巴,也不會是我的附屬品。啊,不過,現在是我的弟弟了。」Shu轉頭朝著Mysta露出了笑容,輕輕地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

 

  「你說的對。抱歉Mysta,我不該這麼說你的。」Shu的母親蹲下身和Mysta平視,帶著溫柔的笑容誠懇的向Mysta道歉。

 

  「不、不不不,那沒什麼,真的!你,您不需要跟我道歉。」第一次被人這麼鄭重的道歉,而且是就連他也沒有覺得被冒犯的事情,Mysta緊張得不知所措。

 

  「不需要用您,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啊,不過Shu雖然現在是你的哥哥,但是你不需要跟著他叫我們爸爸媽媽,連爺爺奶奶也是。你可以稱呼我們叔叔阿姨甚至是直接喊我們的名字,用任何你喜歡的方式稱呼我們就好,不需要勉強自己。」

 

  「就如同Shu所說的,Mysta你是獨立的個體,我們所有人都是。所以Shu想把你當弟弟,而你也答應了,你們就是兄弟了。但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所以你不需要把我們也一起概括進去。當然,現在我們一起生活後,如果你願意把我們也當成你的家人,我們會非常開心的,好嗎?」她笑著摸了摸Mysta柔軟的頭髮。

 

  「好,我知道了。」Mysta低著頭回答,小小的腦袋還在努力消化剛剛的那段話中的意思。

 

  「那我們就出去玩了。」見事情講開了,Shu報備了一聲就打算牽著Mysta出門玩耍。

 

  「好,記得晚餐前要回來準備吃飯。」

 

 

§  §  §

 

 

  Shu帶著Mysta到村子裡和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玩耍,怕生的Mysta一開始依舊只敢躲在Shu的身後,不敢和其他孩子直接接觸,都是靠著Shu替他傳話。

 

  但第一次能像這樣和同年齡的孩子一起玩耍,Mysta還是相當開心的。

 

  一直到玩了好一段時間,彼此熟悉了之後Mysta才漸漸地放開手腳,從Shu的身後出來和其他人互動。


  但就在他們玩鬼抓人的過程中,當鬼的孩子伸手要抓Mysta時手指勾到了他脖子上的項圈。


  只聽見啪搭一聲,一直戴在Mysta脖子上畫有咒言的項圈鬆脫掉落地面。


  「啊,對不起。」那孩子看著上面描繪的漂亮紋路,以為是什麼貴重的飾品,匆忙蹲下身替Mysta撿起來。


  「沒,沒關係。」雖然嘴上這麼說著,Mysta第一時間還是緊張的用雙手摀住自己脖子,那上頭現在空蕩蕩的再也沒有東西能夠限制他的妖力。


  如果等一下他自己控制不住了讓耳朵跟尾巴跑出來了該怎麼辦?會不會嚇到其他人,他好不容易才能和其他孩子們普通的玩耍,甚至還有機會能成為朋友。

 

  「交給我吧。沒事,就只是一條項鍊而已,是我們從城裡的親戚那裡拿來的。」Shu見狀第一時間站到了Mysta的身前替他擋去了其他人的視線,並伸手接過了斷開的封印。

 

  「時間也差不多快要吃晚餐了,我跟Mysta就先回去了,下次再過來跟你們玩。」揮手快速地和其他人道別後,Shu轉身牽起Mysta就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在被Shu牽著跑起來之後,Mysta才從不知所措中回神。就在他緊張之餘,他能感覺到自己被壓抑已久的妖力正在向外竄,Mysta閉上眼一邊被Shu牽著跑,一邊用手摀住自己的頭頂,很快地他就感覺到從掌心底下竄上來的毛絨觸感。


  是他的耳朵!


  和Shu交握的手指甲也變得又長又銳利,Mysta想鬆開手,就怕自己的指甲會劃傷了Shu的手掌,但是Shu卻將他的手掌握得更緊。


  「沒事的,不會有人看到的,只要你不想。」Shu回過頭肯定的朝Mysta說,那瞬間Mysta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將他整個人包覆了起來,但是一點都沒有受到束縛的感覺,反倒是相當溫暖。


  「我們回來了!」進了家門, Shu先是按照慣例喊了一聲,牽著Mysta腳步不停地打算回房間去。


  「你們怎麼這麼早回來?離晚餐開飯還有一點時間喔。」這時Shu的媽媽從廚房探出頭來,向他們說道。


  Mysta只覺得自己緊張到手心出汗,連尾巴上的毛都直直地豎起。但是Shu的媽媽看向他的視線一如往常,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頭上長出的狐狸耳朵以及身後的尾巴。


  「好,那我們先回房間休息,可以吃飯了再叫我們。」Shu在前頭回答,一邊捏了捏Mysta冰冷的手掌,繼續牽著他躲回房間裡。

 

   「你還好嗎Mysta?」關上房門,確定不會有人過來之後Shu這才鬆開了握著Mysta的手。


  「你不會怕這個樣子的我嗎?」Mysta試圖將自己縮得小小的,並把耳朵和尾巴都往身後藏,有著利爪的雙手也被他背在身後。

 

  「不會啊,為什麼要怕?這就是你原本的樣子不是嗎。」Shu沒有說出在Mysta的項圈還沒拿下來之前,他就已經能夠看到他的尾巴和耳朵了。

 

  「真的嗎?」見到Shu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反倒還願意繼續向自己靠近,讓Mysta稍稍放鬆下來,原本向後拉直的耳朵放鬆下來垂在頭上。

 

  「當然,所以你維持這個樣子也沒關係。」Shu看著Mysta頭上的耳朵,和在他身後輕輕甩動的蓬鬆尾巴,有些躍躍欲試想要摸摸看的想法。畢竟之前雖然隱約看得到,但是因為封印的關係並不像此刻如此的具體。但他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要表現得太明顯。


  「可是,其他人都會害怕我,我也會不小心就傷到人。而且現在封印也壞掉了,我沒有辦法控制它們。」Mysta低著頭看著自己尖長的爪子。


  「這個封印戴起來應該並不舒服吧。如果你不想要,那就不需要戴著它。」Shu手上拿著Mysta原本戴在脖子上的項圈,上面的咒令已經隨著時間有些磨損,這次才會這麼輕易的就鬆脫開來。


  「的確是不怎麼舒服,但是如果可以因為它讓我不會隨意傷到人的話,我還是可以戴著的。至少能把爪子收起來,我上次不也是不小心就傷到你了嗎?」Mysta低著頭,看起來有些自責。


  「那,我教你怎麼把它收起來好嗎?」Shu先將條項圈拿到自己的身後,在Mysta看不見的地方燃起了紫色的火焰,讓那條項圈在自己的手中化成灰燼,這才輕輕地握起了那雙小手捧在自己的手心裡。


  「可以嗎!那是可以做到的事情嗎?」聞言Mysta抬起頭用著期待又崇拜的眼神看向Shu。


  「當然可以,這些都是你的力量,是你的一部分,你當然可以控制它們。」Shu給予肯定的回答,連帶的也讓Mysta的情緒穩定下來。


  「但是要怎麼做?」Mysta像是被難倒似的皺著眉頭。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我教過你的嗎?去感覺力量的流動,然後看著你的指甲,你想要它變成什麼樣子?維持怎樣的長度?」Shu試著將自己的咒力包覆在Mysta手掌之外,協助他能夠更容易地感覺到力量的流動。接著才慢慢減弱自己的力量,讓Mysta能進一步感覺到自己妖力的變化。


  於是Mysta看著自己尖長的利爪,透過Shu的協助引導,一直在腦中想著變短變短變短!


  神奇的是,他雙手的黑色利爪的確緩慢地縮短了,一直到恢復成了原來的指甲樣子。


  「成功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Shu!你看!」這讓Mysta開心地跳了起來,甚至還舉起雙手伸到Shu的面前向他展示。


  「我看到了,你做得很棒Mysta。」Shu露出了讚賞的笑容。


  「謝謝你,都是你的功勞。」Mysta開心的跳過去抱住了Shu,臉頰貼著他像小動物一般磨蹭。


  Shu感覺到臉頰上傳來除了Mysta柔軟的頭髮之外,還有更柔軟溫暖的毛絨觸感。是Mysta的耳朵,Shu甚至還能看到在Mysta身後快樂甩動的尾巴。於是他忍不住稍稍側過頭去,將鼻尖埋進看起來相當蓬鬆的狐耳裡。


  「好癢!啊,還有耳朵跟尾巴,我怎麼忘了。」被弄癢的Mysta甩了甩耳朵,這才想起來他的狐狸尾巴跟耳朵也都還在。


  「耳朵和尾巴沒關係吧,我覺得很可愛。」Shu放開了跳開的Mysta,看著他摸著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煩惱的樣子,小小聲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不要!就算你不覺得奇怪,叔叔阿姨他們看到也會覺得奇怪吧。為什麼指甲明明就收起來了,耳朵和尾巴不行。」Mysta一手壓著耳朵一手抓著尾巴,試圖想要讓他們消失。


  「你可能需要多一點時間練習,至少你今天已經能把指甲收起來了。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我也會繼續陪你練習的。至於耳朵和尾巴,只有我能看到的話就沒關係對吧。」Shu笑著拉住了在原地打轉的Mysta。


  「你是說像剛剛那樣嗎?」Mysta回想起剛剛進門前被Shu的咒力包覆起來的感覺。


  「對,只要你不想,就不會有人看到。」雖然他也不確定依照他現在的咒術能力是否能夠順利地瞞過家人們,但就算不行他相信依照他家人們的體貼程度,他們一定也能夠了解自己想做的事情並且配合他。


  於是接下來幾天Mysta成為了Shu名符其實的小尾巴。不知道是不是他認為只要待在Shu的身邊就能讓他的咒術更為穩定,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看見他的耳朵跟尾巴,所以他幾乎一整天都黏在Shu的身邊。


  而Shu也沒有特意去說明這件事情,這是他第一次碰到有一個人像這樣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依賴自己,不得不說他有點享受這樣的感覺。


  現在他坐在矮桌邊念書,Mysta原本也趴在旁邊隨便抓了一本書來看,但似乎是書上的內容對他來說一點都不有趣,看著看著就這樣睡著了,還嫌趴在桌上不舒服最後滾下來躺到了他的腿上。


  於是Shu趁著Mysta熟睡之後伸手偷偷地撫摸他頭上柔軟的耳朵,過了幾天之後發現家裡的人對他的態度一點都沒有改變,Mysta似乎也慢慢的習慣了耳朵和尾巴的存在,也就沒有一開始那麼在意和排斥了。


  於是Shu也終於有機會如願以償的拿著梳子替Mysta梳理他那蓬鬆又多毛的尾巴,手感真的非常好。特別是當他們下午在走廊上曬著太陽睡完午覺之後,Mysta的尾巴毛會變得又軟又暖的,讓人很想將整張臉埋進去。


  不過他還是有盯著Mysta練習操控自己的妖力,雖然在家裡是無所謂,但是如果Mysta之後要到外面去的話還是得學會怎麼將自己半妖的特徵收起。


  總不能好不容易讓他可以離開本家的小屋子出來到外面,最後還是只能窩在他們家吧。雖然有他在的話就可以替Mysta擋去許多麻煩,但他應該不可能無時無刻都會待在Mysta的身邊。


  雖然像這幾天這樣被Mysta黏著的確讓他感到很開心,但Shu也想過讓Mysta太過依賴自己是不是不太好?


  他低下頭,看著Mysta的脖子上還有因為長時間戴著封印項圈造成的淡淡痕跡。


  他不能讓自己成為Mysta的第二個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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