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31日 星期六

【刀劍】妖刀〈上〉(三日清)


妖異,那是一把蠱惑人心的刀。




  「你就是三日月宗近?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去。」

  他一張開眼視線還模糊不清之際,一道清澈的嗓音先傳入了他的耳中。他循著聲音轉過頭,映入眼中的是帶著紅黑色彩的少年。他用力的眨了眨眼一時之間無法理解自己所處的狀況態,他低下頭看見了一雙人類的雙手,藍色的眼眸中透出了自己所不知道的驚訝。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惑,但是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先帶你離開再跟你解釋好嗎?」眼前的少年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疑惑,他走向自己伸出了一隻手。

  三日月可以感覺得出來朝自己伸出的那隻手不帶有任何敵意,反倒有一種讓他感到親切的類似於同類的氣息。於是他將自己的手交付了出去,被溫暖的手掌包覆。



  §    §    §





  他來到了一個叫做本丸的地方,這裡有許多跟他一樣原本是刀因成為了付喪神而擁有了人類肉體的刀劍男士,他的到來似乎引起了一陣騷動,那個自稱為審神者的人類一臉高興的歡迎自己加入他們。

  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嘛反正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再換了一個主人罷了。他是刀,是人類打造出來的武器應當由人類所擁有為人類所用。但如今對於已經擁有了人類身體,能夠憑著自己意識行動的自己還算是過去的刀嗎?他將這個疑惑深藏在心中。

  「三日月、三日月你好了沒,主人說今天要出陣。」屬於少年清亮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三日月及時的在那聲音的主人來到自己面前之前揚起了溫柔的笑容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少年。

  「既然在的話就應一聲啊,慢著你怎麼還沒換衣服?」踩著快速步伐的少年打開了自己的房門一開口就是語帶不耐的質問。

  「哈哈,抱歉我不太擅長打扮呢,總是要請人幫忙。」看著黑髮少年微微鼓起的臉頰三日月依舊坐在原地不為所動。

  「真是的,你到本丸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也應該要熟悉人類的身體了吧。算了算了,我來,我幫你穿還比較快一點。」雖然嘴上這麼抱怨著,清光沒有停下動作熟練的替三日月取出了替換的衣物,幫這個總是自稱爺爺的人更衣打理。

  「那就謝謝你了,加州真是個體諒老人家的好孩子。」看著少年忙碌的在自己身邊打轉,緋紅的眼瞳透著認真的在替自己整理,不知為何這個認知讓他心情愉悅。

  加州清光,這個將自己帶回來的孩子,據說是沖田總司的愛刀之一。與總是被人爭奪保護起來的自己不同,這孩子扎扎實實的被主人使用在戰場上,最後甚至因此而淪落被折斷的命運,現今被修復成為了付喪神因此得以在現世存在。

  記得在他到來的那天,他被眾人所包圍著,包括其他的刀劍男士以及現今的主人,唯獨這個將自己帶回來的少年隔著人群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於是他默默的觀察了起來,發現加州清光在面對其他刀劍時雖然嘴上會嫌麻煩但還是很會有耐心的去幫大家處理問題,尤其是在主人面前他更是會特意打理自己揚起燦爛的笑容展現出可愛的一面,唯獨在自己面前他總是會板著一張臉,好像不願多跟自己接觸一樣。

  「好了!」替三日月綁好最後的髮帶,清光滿意的看自己的傑作。完美!不愧是被稱為天下五劍之中最美的三日月,雖然個性是個怪老頭不過打扮起來不說話的樣子還是美得讓人目不轉睛。難怪主人總是心心念念三日月的到來,並且在他到了之後就指派身為近侍的自己特別照顧他,帶他出陣鍛鍊實力,恐怕等他超越我之後自己近侍的位置也保不住了吧......不,別再想了。

  「幹什麼,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你想要嚇死我啊。」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在清光眼前的就是一雙帶著美麗新月的眼瞳。讓他促不防及扎扎實實的被嚇了一跳。

  「這可不是我的錯,因為加州你剛剛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我才想說要靠近一點看看你怎麼了。」斂下了眼溫柔的笑著解釋,三日月將清光剛剛紅色眼眸中閃閃發亮的喜愛到憂傷黯淡的表現收入眼中。

  「沒事,我們快走吧,已經讓主人等很久了。」有些腦羞的清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起身就向門外走去。

  看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身影,三日月眼中加深了一絲探究。



    §    §     §



  「偵察啊.....實在不是很擅長的說.......不過還是要努力。」分配好了隊形,身為隊長的清光開始搜索起敵方的身影,而作為全隊等級最低的三日月自然被他帶在身邊特別照顧。

  「三日月你等一下不要離我太遠,這一次的敵人戰力似乎不弱。」邊偵查,清光不忘了注意三日月的安全。

  「你這麼說真是令人感動啊。」看著清光認真的對自己這麼說,三日月突然感嘆了一句。

  「什麼?」

  「因為我以為加州你很討厭爺爺我呢。」看著一臉疑惑的少年三日月忍不住笑了。

  「怎...怎麼會。」沒想到會突然被這麼一問,清光回答得不是很肯定。

  「但是加州你總是對我板著臉,也都不太主動和我講話,爺爺我老人家可是會感到寂寞的。」走到清光的身旁三日月的手按上了清光搭在刀柄上的手,入手的溫度一如回憶中的一樣溫暖。

  「那是因為......」清光被三日月的舉動弄得腦中一片空白,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什麼?」目光掃過少年白晰的臉龐,最後視線落在嘴角那顆引人注目的美人痣上面再延伸到了看起來相當水嫩的唇。

  「敵人出現了!」突然前方傳來了五虎退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奇怪僵直的氣氛,也將清光的思緒拉回了戰鬥上。

  「那麼,大展身手吧!」甩開了三日月的手,清光轉身迎面跑向了前方的敵人。

  「真可惜,差一點就能問出來了。」後方的三日月喃喃自語道,他不是沒注意到當主人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時少年所表現出來的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個執著的想要聽他親口說出原因。

  「不過現在還是該認真了,哈──這樣如何?」拔出腰間的刀,三日月眼神瞬間轉為銳利的殺氣面對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敵刀。

  這一次遇上的敵人實力相當的強,一小段時間之後大家或多或少都帶了傷。

  「可惡,這樣下去不行,只能先撤退了嗎。」清光轉身看著不是輕傷就是中傷的夥伴們,打定主意準備帶隊回去。突然這時敵方的一把大太刀突然出現在了隊伍的後方,一刀砍傷了短刀們接著朝不遠處的三日月前近。

  「三日月!」看到這一幕的瞬間清光的瞳孔連同心臟都收縮了一下,等級不高的三日月在已經中傷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有辦法再挨大太刀一刀的攻擊。

  「哈哈哈哈,不...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啦,該認真應敵了。」自己也查覺到狀況的三日月舉起手中的刀面對朝自己而來的大太刀,然而在他動手之前一道黑影已經先飛奔而至。

  「唔啊!?重傷了......!?」在他眼前飛散的是如花瓣一般的鮮紅色,以及黑色碎布。

  「看見我裸體的傢伙......受死吧......!」隨後響起的是那熟悉的聲音所發出的怒吼,以及離自己遠去的黑色背影。

  「清光!!」這似乎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不顧禮節順著情緒的發出怒吼。






    §      §       §






  「加州清光已經送入手入室了,只是受傷過重需要長一點的時間才能恢復,這下子你願意進手入室了吧。」審神者看著眼前氣場驚人的天下五劍有些無奈的開口。

  「是,那我也來去被好好地照顧一下。」揚起了與平時無異的笑容三日月朝眼前的主人點了頭示意便轉身離去。

  他的內心是憤怒的,當他扶著因為重傷已經失去意識的清光回到本丸時審神者首先要送進手入室的對象居然不是受傷最重的清光,而是自己和其他的刀,理由只是因為加州清光的稀有度較低。因此他才和審神者對峙了起來,如果不優先手入加州清光那麼他也不會進去手入室。

  「人類說出來的言語一點意義都沒有,因為那終究會成為謊言。人心是會變的,就算當初是真心的,但只要念頭改變了就不一樣了。」手入室裡三日月坐在清光的身旁,平時總是很有活力的少年現在正一臉蒼白的躺在白色的被辱中,身上臉上還留著剛剛自戰場帶下來的刀傷。

  三日月握住了清光的手,入手有些微涼的溫度讓他忍不住用雙手將其包覆試圖溫暖他。

  「嗚,三日月?這裡是?」不知到過了多久,在三日月的視線下少年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輕輕的顫動了一下,接著露出了底下紅玉一般的眼瞳。

  「這裡是手入室,你受了重傷先躺著好好休息不要亂動。」聽見清光的聲音,三日月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手入室嗎?修理我,表示我還被愛著吧。」聽到三日月的話清光滿足的笑了。

  「為什麼?」但是看到清光這樣子的笑容三日月握著清光的手卻無法抑止的微微顫抖。

  「為什麼要這麼認真的去執行任務,還為了保護我讓自己受傷到這種地步,你不是討厭我嗎。」雙眼直視著清光,三日月執著的想要聽到答案。

  「才沒有討厭你呢。」聽到三日月的話清光微微皺起了眉,接著轉過頭去用後腦面對著三日月。「你這麼美麗又強大的天下五劍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我只是、我只是有點忌妒你罷了......因為主人一直期待著你的到來,所以我在害怕會失去主人的疼愛,而且要是你重傷了主人會很難過的吧。」

  「那為什麼要拼命到這種程度,你知道你差一點就回不來了,你難道不怕再次斷刀嗎?」帶著怒意三日月尖銳的問出口,但清光突然僵直的身體和沉默讓他瞬間後悔了起來。

  「因為我是刀啊。即使刀刃折斷,隊長死亡也要前進,這就是新撰組的戰鬥方式。我知道身為一把需要上戰場殺敵的刀,被主人疼愛使用的時間有限,那麼我就想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可以盡情的被需要被疼愛著,這樣有錯嗎。」少年的聲音裡帶上了一點哭音。

  看著那個倔強不肯示弱的背影三日月瞬間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他想要的,認真的直率的眼神只專注的看著一個人,不用言語而是用行動去表達自己最真切的心意。從第一眼開始那雙紅色的眼睛就不曾隱藏情緒,有什麼想法都會率直的表現出來。

  那是他過去不曾擁有過的,在過去漫長的時間裡他看盡了人生百態。人心不都是那樣嗎?貪婪,只要被利益蠱惑馬上就會被慾望牽著走,人類口中的誓言一點意義都沒有,包括他們口中的愛。

  他想要的不是口頭上說說,而是真真實實可以用行動用靈魂去證明的愛。

  「等、慢著你在做什麼!」沉默了好一段時間都沒有等到三日月的回話,背對著他的清光感到些許的不安,接著三日月握著自己的手動了起來,下一秒自己蓋著的被子被掀了起來而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啊啊,爺爺我累了。我現在可也是個傷患呢,需要好好休息。」從背後將清光整個抱入懷中,三日月感覺到第一次感到滿足的想要嘆息。

  「你要休息自己再去拉一床被子啊,抱著我做什麼!」突然被抱住動彈不得的清光抗議的出聲。

  「但是我累的不想動了,而且兩個人一起不是比較溫暖嗎。再說我終於知道了原來清光這麼喜歡我啊,爺爺我好開心呢。」將唇貼著清光的耳朵三日月用著撒嬌一般的語氣小聲的說著。

  「誰、誰說我喜歡你了!!我可沒有這麼說過。」被耳邊的氣息弄的臉頰發燙的清光不自覺得越講越大聲。

  「是嗎?老人家我耳朵不好沒聽清楚你在說什麼,晚安清光。」身手拍了拍身前的少年做為安撫,三日月抱緊清光的腰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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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突發突然很想要寫黑掉的三日月所以半夜卯起來打字
我原本想說一篇就要結束的,沒想到居然寫不完
心疼小清光,我不是故意要虐他的我真的是愛他的,只是這大概就是我認知的清光吧認真又倔強,想要被愛但是又沒有被愛著的信心
希望後面不要再爆走了,我從以前到現在最常幹的事情就是劇情爆走爆字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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